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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五点，一辆黑色迈巴赫从南山下缓缓驶来，又慢慢开上山顶，一路畅通无阻地越过保卫亭，最终在别墅外停了下来。
霍钦衍开门，脚步缓慢地走回别墅，无意间抬头扫了眼二楼某处亮着灯的窗口，染了一夜凉意的眸底终于慢慢地有了几分温度。
上楼，打开卧室的大门，室内明亮的光线顿时照了过来。
南慕瓷穿了件白色的棉质长裙坐在床边的羊绒地毯上，赤脚抱着双腿，下巴搁在膝盖上，双眼无神地盯着敞开窗帘的落地窗外头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直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惊醒了她，她才忽然回神。
看到霍钦衍的那一刻，南慕瓷的脸色顿时冷了下去。
那样防备抵触的眼神，看的霍钦衍眉心一蹙。
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又无意间扫过自己的身体，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弧度，脚步一转，又转身进了浴室。
浴室里的水声响起又消失。
没多久，霍钦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。
到了南慕瓷身边，他随意将毛巾丢到一边，盘腿挨着她坐了下来，伸手就去抱她。
她瞬间如同躲瘟疫一般，整个人向后退去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，似是无声的对峙，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，嘴角的曲线绷直。
霍钦衍觉得好笑。
“还在气我？”
他不顾她的反对，伸手一把将她扯过来按进怀里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处，若有似无地轻轻摩擦着，声音褪去了早前的凌厉冷漠。
“你以为我这个时候回来，是因为听了林妙知的话，找你兴师问罪的？”
“还是说，你觉得我进来先洗澡，很可能是因为我在老宅和林妙知滚了一晚上的床单？”
男人的声音里有浅淡的笑声。
“你们女人，不都讨厌自己的男人身上，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吗？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行那种。”
南慕瓷僵着身体，双唇紧抿，眼底有浮动的晦涩。
他只一眼就把她看穿，三言两语就把她今晚所有的心事给挑明了。如此直接直白，甚至带着隐约解释的意味，反倒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。
霍钦衍感觉到她的僵硬，闭眼凑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嗅闻着她的味道，轻轻地吐了口气，将她抱得紧了些。
随即，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。
“慕慕，浅星失踪不是偶然，林妙知回来，也并非只是为了离间我们。让你离开，是因为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，你完全没必要知道。”
“如今在我身边，你只需要做好我的女人，做简简单单的南慕瓷就好。”
至于那些黑暗血腥，暴戾阴霾，一切有他。
南慕瓷没想到他会这么说，一整晚死死吊着的心瞬间微微落了地。却又觉得难过委屈，鼻头酸涩，莫名地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。
她低着头，索性安静地呆在他的胸膛里，掩饰掉眼睛里的一抹红意，低低地说了声。
“不管你信不信，浅星的事，不是我做的。霍妈妈的事，更不是。”
霍钦衍垂下眼，大手摸着她柔软的发顶，目光深邃幽暗，没回答她，只低低地说了句。
“如今对我来说，这些不重要。”
他到底未曾吐口，说他会因为过往那些年的相处和情分相信她的为人，说会相信他。
也对，五年了，他曾经日日夜夜将自己母亲的死压在她的头上，痛恨入骨。如今，又怎么会因为区区几件事，就全然无条件地信任她？
是她太贪心，想要的太多了。
南慕瓷微微起身，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，两个人拉扯的动作不知道拉扯到了哪儿，头顶上立刻传来了男人的闷哼声。
同一时间，南慕瓷终于后知后觉地嗅到了空气里一股浅淡的，血腥味。
她一怔，猛地抬头看向霍钦衍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